与爱无关  (第2/3页)
  晾被单,换被单。    这些事情我已经能做得很熟练了。    但不会有人会因此称赞我。    妈妈的五官很漂亮。但长期的绝食让她呈现出一种病态。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妈妈身上承受着的是什么,也没有意识到,我也在无意之中充当了父亲的帮凶,伤害着她。    我发现我一直以来都恨错了人。    我该恨的人其实是父亲。    是他打破了妈妈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我越是花时间花精力去了解妈妈,我就越痛苦,越仇视父亲。    妈妈是女同性恋。    再反复确认这点后。我很崩溃。    我终于知道我的出生对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lt;我的出生是罪恶的gt;    这个认知剧烈地冲击了我的价值观。    一双无情的大手攥紧我的衣领,想要将我摇匀。我头晕目眩。只觉得胃里也跟着反酸。    我曾以为我是在爱与期待中降生的。    原来我是在厌烦和妥协下降生的。    那天下午我吃完饭,也给妈妈送了饭,心里的情绪到达最低谷,我不想待在这个房子里,太沉闷也太窒息。    我明明在室外,可是仰望这栋高而壮的建筑物,它居高临下的模样还是让我喘不过气来。像站在拥挤而闷臭的狭窄车厢。被晃荡的陌生人撞来撞去。    我想出门透透气。我想稍微离家远一点。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于是我自己一个人拿着手机出了门。    不用向谁报备。反正也没人管我。    不管我待在家,还是出去过夜,他们从来不关心。    在玄关弯腰穿鞋的时候,我的头发垂到我的胸前,挡住了我的大半张脸,下落的泪水把我的几根头发弄得湿而黏。    我抽出包里的纸巾,擦干净发丝。    出门等公共汽车。    下了公交车,整个人像被抽了魂魄,漫无目的、心神不宁地走在去公园的路上。    一开始我只是想去公园散散心。    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太大了。    信息量太大了……    我脑子很乱。    像有几百只飞蚊在里边嗡嗡乱撞。    我低垂着头,失魂落魄地往树林里走,没有心思去欣赏周遭的风景,感悟光与影的变化与律动。    我很累。    因为有交杂的树叶遮蔽光亮,越往里走,树林里也变得越来越暗。    黑黝黝的,树影被拉长,就像飘着几条瘦瘦长长的鬼影。    况且到了夜晚,气温在不断下降,树林里又冷又黑。时不时会有窜动的小动物,但我不清楚窜动着的是什么动物。    不安和焦虑的情绪,顺着我手臂上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爬到我的脖颈,延伸到我的脸侧。    我感到身上又痒又麻,就像有虫子在爬。我打了个冷颤,恐惧压过了悲伤,我大脑充血,暂时分不出精力去纠结自我的痛苦,一心想的全是要赶快离开这里!    于是我打开手机电筒,加快了脚步,脚步和我的心跳声同频,慌乱而紧促,我越跑越快,心脏跳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    穿过这一小片树林,视野由窄到宽,光线由暗到明,曲折而狭长的鹅卵石道将我引向了湖边。    走到这一步我早就没办法回头了。    现在太晚了。我不敢回家了。    湖边有好几个路灯,还有好几个监控。    我不由自主地往湖边走,不为了轻生。    我只是很痛苦。我想离湖近一点。想给自己闷涨的心脏扎几个气孔,好让它呼吸。我好痛苦。我的心脏又重又涨。就像有重物常年紧压着它,迫使它扭曲变形。    离湖边越近,蚊虫也越多,它们聚成一团,在我细嫩的皮肤上频繁地搔挠,叮咬我的手臂和小腿,吸我的血。    泪水逐渐充盈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感到鼻酸,泪水快要夺眶而出,我绷紧情绪的防线,想要抑制住哭泣的欲望。    我想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点,哪怕只是看起来  。    我想学着像礼诗那样冷漠,那样漠不关心,把自己抽离出来,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心里好委屈,铺天盖地的委屈,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为什么要装得那么坚强,明明我也还是小孩,凭什么要我承受这些……    我心脏好不舒服。混乱的情绪凝成一团,血块一样,淤在我的血管里。    我想要释放,双手捂着嘴巴,弓着背,远看就像被谁狠踹了小腹,流露出吃痛的表情。情绪波动太大了。我哭到没法睁开眼睛。我的腰弯得更下去了,因为哭得太过度而呼吸困难,我没办法,只能缓缓蹲下,平复呼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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