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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间只听一声枪鸣,柴刀嗖地飞起,在空中转了几圈,沉闷地深插入土!    山林霎时静下,众人看过去。    开枪的是蓝姐。    “是吉年。”她指。    人们顺着指尖的方向缓缓抬头,在无数火把照起的光亮里,石壁上一只白蝶抖了抖翅膀,轻巧地飞进了山中。    洞口斜切的投影里走出一双脚步。    衣着狼狈,脸色极差,齐先生对众人笑了笑,踉跄两步就倒下了去。    用“渐渐恢复平静”来形容蝴蝶村并不恰当,从前,村里的平静像被什么支配着,流动着不安地暗涌,而现在,那谜样的气氛已消失无踪。    这究竟是好是坏,谁也没法下一个定论。    齐先生被送回住处安置妥当,睡到下午转醒,没有接受蓝姐和村民的道谢,便与二人动身出了村子。    “老齐啊,难得你救人于危难,当一次正面角色,干嘛急着回去。”卫远扬走在山路上,拔了根竹枝瞎晃荡。    “我可没当正面角色。”齐先生不以为意。    “话说那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齐先生不答。    “你没有杀它。”谢宇问,又像陈述。    “当然。”    “那你进洞做了什么。”    “谈判咯。”齐先生指尖转着折扇,“我让它以后别那么坦率,吃人的时候尽量做得委婉一点,并且不要只拣小孩子下嘴,偶尔改个口味有利于均衡膳食。”    “还带这样的!”卫远扬瞠目结舌。    “所以每年还是得牺牲一个村民吗。”谢宇问。    “谁叫他们只能接受溺水坠崖之类的‘意外死亡’呢。”齐先生笑。    此时一只白蝶扑来,轻盈地停在扇尖,又振翅飞远了……    顺利离开蝴蝶村,卫远扬表示假期还没休完,转身去峨眉山旅游了。齐先生和谢宇都是独来独往的脾气,三人就地解散。    然而之所以不愿和齐老板同路,谢宇还有另外的原因。    回程的飞机上,他照例取出那本日记,挑了一篇读下去——    “禁烟,你会把我的书烧了。”    “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丁隶怀抱椅背坐着,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我只得走过去,亲自将那半截烟头从他的指间抽出来,掐灭在烟灰缸里。    对于这个行为他没说什么,只是抱怨:“黄梅季真讨厌,我都快长蘑菇了。”    “我倒是喜欢阴湿天。”我端起茶盏,望向窗外。    雨声淅沥。    “下雨真烦人。”丁隶重复。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表达天气喜好?”我抿一口茶。    安静,门帘动了。他像是早有所料,起身迎向门口。    一个人跟着他进了屋,男性,约六十岁,有些佝偻,束手束脚唯唯诺诺的:“丁大夫。”    “万伯,这边坐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丁隶招呼。    “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我低声。    万伯刚准备坐下,又惊起来。    “抱歉,我说的是他,您请坐。”    万伯哦哦应着,慢慢坐稳。    “万伯,这就是我跟您说那个朋友。”丁隶指着我,“您有稀奇古怪的事都告诉他,一件能抵千八百,说上三五十个,大妈的医药费就不愁了。”    “这……真的?”    丁隶一脸写满“真的”二字点点头。    万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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