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1/1页)
江奉容将这封信看完,心下不由得有些感慨,“在西山大营历练了一番,果真是与从前不一样了,短短几月,性子竟是全然变了。” 芸青亦是有些不敢相信,“奴婢还记得,当初在宫中时这三殿下是最娇贵麻烦的,莫说是旁的,只说要让他读上几句诗书,便让您用尽了法子,如今却当真是转了性子,竟愿意向您道歉!” 只要稍稍了解这个三殿下性子的人,瞧了这封信怕是都要大吃一惊的。 明明是被娇惯得无法无天的人,如今却说出这话来,可不就让人匪夷所思? 江奉容将那封书信合上,道:“他眼下比起宫中,却更愿意留在那西山大营,可见并非是性子娇贵,只是属实不喜诗书之类,皇后又一直将他逼得极紧。” 说到此处,江奉容又叹了口气,“罢了,左右这事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芸青点头,笑道:“如今小姐已经从那火坑中逃脱出来,自然是再不需要操心三殿下的事了,无论他们往后如何,咱们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江奉容亦是笑着点了头。 *** 谢行玉从江府回去之后两日都不曾见过阿嫣。 谢行玉有心不想见她是其一,而阿嫣自己却也与往日全然不同。 从前她寻了由头,总要往谢行玉跟前凑。 而这两日,她除却依旧日日向谢夫人请安之外,便只留在自己院中。 竟是安分不少。 只是第三日,谢行玉却依旧在书房门口遇上了手中捧着一叠宣纸的阿嫣。 谢行玉看了她一眼,似乎已经洞察了她心中所想,不等她开口便道:“我会为你请一位夫子,往后这些事你只管去问那夫子便是。” 这便是不想再管她的事了。 阿嫣脸色苍白了几分,但却并未纠缠,只向他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将军。” 这本来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景象,可谢行玉眼底却并未起任何波澜,他只“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但他还未走两步,就听得身后传来声响,他下意识回头,瞧见的便是阿嫣因着站立不稳而摔倒在地的景象。 她手中的宣纸散落一地,正狼狈不堪地一张张拾起。 谢行玉本不欲再管,可正在此时,一阵清风拂起阿嫣身上那件轻纱状的外衫,让她仿佛一直刻意遮掩的手腕显露。 那处,一片狰狞可怕的伤势从手腕处往上蔓延,瞧不见尽头。 谢行玉的脚步顿住,终究还是开口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阿嫣却好似被吓到了一般,慌忙扯过衣袖将那处伤势尽数掩藏,“没……没什么。” “我既问你,你如是说就是。”谢行玉皱眉,忽地想起那日在书房所发生之事,迟疑道:“是那天在书房,那碗粥烫的?” 阿嫣仿佛犯了极大的过错一般,连那些散落在地的宣纸都顾不上收拾了,只慌忙摇头道:“不……不是的,不关您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这显然是谎言。 谢行玉不由觉得有些头疼,他声音有些疲累道:“你说你自己弄的,你如何弄的?你便是再如何不小心,也不可能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吧?” 阿嫣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却始终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 最后将那张原本白皙的脸憋的通红,而后抱着那一叠乱七八糟的宣纸向谢行玉行了礼,小声道:“将军,我……我先回去了。” 这便显然是解释不清,便生出了逃避的念头来。 谢行玉越是瞧见她这般模样,心底便越是止不住地烦躁,他大步走上前拉住阿嫣的手,“话都不曾说清楚,你这是要去哪?” 阿嫣被谢行玉拉住手臂,自然是挣脱不开,她抬眸看向谢行玉,眼底已经染上雾气,“将军……” 谢行玉对上她那双微红的眸子,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他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道:“我只是让你将话说明白,又不曾欺负了你,你哭什么?” “将军,我……我疼……”阿嫣断断续续将这话说出口,眼泪却也一同落了下来。 谢行玉这才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他竟是正好用力抓住了她那一片极为骇人的烫伤处。 他慌忙松开了手,但那处伤势原本便不曾痊愈,他这般用力拉扯,竟是让那伤口撕裂开来,鲜血渗透而出,将她那件浅蓝色外衫染湿了一大片。 阿嫣脸色惨白,下意识伸手捂住了伤口处,而她原本抱在怀中的那一叠宣纸也尽数染上了血色,但她依旧不曾松开,只艰难地开口道:“将军倘若没有别的事,阿嫣就先告退了。” 眼见她受了这般严重的伤,谢行玉便是铁做的心,也是已经软了下来。 “你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先在我书房中歇息片刻吧。”谢行玉叹了口气,认命道:“我让人去帮你叫个大夫过来。” 向来性子乖顺的阿嫣却头一回好似犯了倔,即便整个人好似已经摇摇欲坠,却依旧坚持道:“不麻烦将军了,阿嫣自己回嫣然院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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