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节 (第2/2页)
道:“请宋教谕过目。” 他附身拿了案上的方子递过去,素白竹纸都写满密密麻麻的小楷,笔锋犀利,却不失温柔。 宋教谕感叹了一声“好字”,瞬间将注意力全落在内容上面。 廖宁才瞥了一眼:“……!” 他惊呆了一瞬,就厚着脸皮凑过去瞧。 胥黎看看许黟,又看看宋教谕和廖宁才,也伸着头去看。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瞧着许黟这边的热闹,跟着来看他写了什么。 庄大夫和同伴拿着方子路过,瞅见这边的热闹,他脚步微顿,有些迟疑。 同伴看出他的想法,笑呵呵地拉着他过来。 许黟写的方子中规中矩,惊在面面俱到,连一些细微病症都瞧了出来,还为此开了合病方。 其中有个病患是三阳合病,脉浮,但一闭目汗流不止,睡眠困难。 宋教谕在同僚们挑选病患时就知道的情况,当时几个教谕就共同商讨过用什么方子,还为此举例了两个药方。 其他人对比许黟的方子,和对比自己开的方子,发现许黟的方子和他们有些差别。 他们都是用柴胡汤或桂枝汤居多,而许黟用的是白虎汤。 以石膏、知母、甘草和粳米为主,又另加一味当参,煮成米汤服用就成。 “为何不用其他两个方子?”宋教谕问他。 许黟道:“桂枝汤证属表虚,解肌发表,但这个病人重在热盛神昏,其方不够,还需另外加减。至于柴胡汤,虽能治烦热不解,可用药多,还要用到犀角屑和川大黄,前者惜贵,后者要碾碎炒制,不如白虎汤简单。” 话音落地,众人先是被他的言论一愣,接着再想,觉得很有道理。 宋教谕缓缓吁出一口气,哂笑道:“我在太医院待久了,用方多是谨慎,也不在意病人用不用得起方子,自是有所欠妥了。” 许黟道:“在其位谋其职,宋教谕并非有错。” “是啊,民间有民间的用法,我等虽开的方子不是这白虎汤,却也用柴胡加减为之所用,把这犀角屑替换了下来。” 说话者是另外一名被请来的民间大夫。 这位常大夫并非京都人士,他常四处游历,但定居京郊,常到京郊下的乡县给百姓们瞧病,收的诊金不高,为人脾气好,不古怪,京郊百姓们见到他,多称呼他为“常良医”。 同行之人也爱这般称呼他,瞧着他开口,就笑着说,“常良医,你说说,那个小孩儿辩证如何?” 常良医瞪他一眼,撸着袖子道:“那小孩我瞧着奇怪。” 他话开口,立时有几个人跟着应和。 “可不,从脉象看,只看出来这小孩瘦弱,受过惊吓,只用汤药温养一段时间便能好。” “如何都称不上疑难杂症呀?” “宋教谕,你们太医院不会选错人了吧?” 宋教谕嘴角微扯:“……” 他不作答,反问道:“你道该怎么治,要是说得明白,老夫就为你解惑。” “我若是说得出来,还需要宋教谕解惑?”有人打趣。 宋教谕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目光落在许黟写的方上,上面开的方药是甘草汤。 和太医院几个教谕们开的方子相差无几。 除了宋教谕对许黟开的方子感兴趣,其他人也一样。 看宋教谕不说话,就凑过来去看竹纸上的内容,有人“咦”了一声,怪道:“我辩错了?!” 小孩脉小,不好把脉,常有脉不出来的情况出现,有好几个医者辩不出来,只能随意地写了个补身子的方子,可谓是无功无过,吃不死人。 因此他们看到许黟开的方子,有些后知后觉地回想着小孩的长相,确实瘦小得很。 常良医见了许黟写的甘草方,满意一笑:“好,看来我所查不错,果然是古怪。” 说罢,他目光一扫,见着一人,开口询问,“庄先生,你可瞧出来了?” 庄大夫微顿,冷着脸没吭声。 他本来是瞧出来了,可不确定,最后硬着头皮写了一个无功无过的方子。 眼下,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烧着。 常良医“嘁”了声,见他开的方子,追问:“怎么犯糊涂了,这不像是你能开出来的方子?” 庄大夫僵着脸:“……着道了。” “无妨无妨。”常良医拍拍他的肩膀,看向众人脸色,随口笑说,“着道的人不少。” 庄大夫的同伴点点头,知晓好友性子,岔开话题:“不知那位老妇人,几位如何看?” “难!” 一医者叹气,“我看她脉绝,已是将死之兆。” “哪怕治了,也只能是吊着命,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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