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节 (第2/2页)
杨修谨闻言,气得指着他道:“胡闹,这等腐肉怎能乱吃。” “我曾在书籍里看到,吃了这腐肉者,轻者肚中生虫,重者药石无医。”庞敏才意味深长的看向已经慌起来的老王父子。 “不可贪小而丢了性命。” 这时,王家哥儿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道:“可家父吃了那腐肉,但王……王叔可没吃啊,怎么也得了这病?” 杨修谨冷不丁地说道:“那日他在河中浆洗衣裳,正好碰到一处,带回了染到秽浊的河水。” 王家哥儿懵了,心虚地看向面色苍黄的王癞子。 然而王癞子却没去看他,神色戚戚地呆坐在木凳,心底已经凉了半截。 这会儿,许黟和庞敏才他们正在商讨所用方子。 庞敏才眼睛探询地转动着,问两人:“许兄,杨师弟,可有救命良方?” 杨修谨斟酌片刻,缓缓说道:“即是吃了腐肉所致,我觉得可用前胡汤加味桂心。” 他所说的前胡汤正是治呕逆、膨胀满腹与消渴的处方,加入桂心,用以内治五内邪热。 他说罢,就迫不及待地将他想到的方子写了下来。 庞敏才看着他的方子左右思索,添上一味药材:“我觉得还能加一味猪苓,这猪苓能泄热止渴和治疟止泻,与这药方能相辅相成。” “师兄说得极是。”杨修谨眼中亮起光芒,迫不及待地将猪苓添到药方中。 他反复揣摩,都觉得这方子比先前开的都要好上不少。 不过庞敏才和杨修谨没忘记还有许黟在,拿着方子来征询他的意见。 许黟的想法没有他们那般乐观。 在他断出病证时,他脑海里想的都是“霍乱”二字。 虽然从《霍乱概论》里的论述中,霍乱是从嘉庆庚辰(1820年)传入国内。[注1] 但也有医史学家认为,唐朝王焘在《外台秘要》里记载过类似的病证。[注2] 历史长河中,有无数的史实长眠黄土,在没有精准仪器的情况下,单纯只靠这两个人的病情,是很难判断这就是烈性传染病霍乱。 许黟不敢对此下定论,甚至于,他都不敢去细想。 要知道,历史上记载的瘟疫中,关于霍乱的医报记载里,重灾区单纯一府的死亡人数都能达到数万以上。 要真如此,那如今他和其他人,都是潜在的传染源。 随着许黟迟迟不说话,庞敏才和杨修谨脸上的喜悦逐渐归于琢磨。 “许兄有话但讲无妨。”庞敏才开口询问。 “是啊,难道是我们开的方子也不对?”杨修谨紧紧盯着许黟看。 许黟忖量说道:“你们可知《伤寒论》中有一病证同这两人的病证极为相似,都是出现腹痛,还有米泔样便,且手脚畏冷。” “好像有所印象。”庞敏才想了一会儿,却也想不起来具体方药。 便来问许黟可知晓。 许黟颔首:“书中用的是理中汤和四逆汤。” 至于这理中汤和四逆汤里面所用药材是哪一些,不需要许黟明讲。 空气安静了一瞬。 陷入思索中的庞敏才双眼逐渐亮起:“如此的话,那是该用理中汤更为妥帖!” “对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方子。”杨修谨深深懊恼,不由自主地拍打手掌。 恨不得当场就把这理中汤的药方写下来。 许黟看着他们如此,苦涩一笑:“不急,我还有话说。” 第235章 许黟提起《伤寒论》可不是单单只为了运用这里面的理中汤和四逆汤。 虽然这两个药方在历代中医临床中有过不错的疗效。可对于经过时代变迁的许黟来说, 只用《伤寒论》里面的原有方子,属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注1]”。 而在这之后,清朝时期的中医学家对于霍乱病的研究治疗已经颇有成效, 在霍乱病情及防治法面前,显然前者就处在于“有论无药”的阶段。 许黟希望他能跳过这个阶段,直接进入到后面的“对症下药”,就需要说服面前两人。 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后世穿越来的。 直接说他担心王老家和王癞子他们疑似得的是霍乱病。 经过深思熟虑, 许黟郑重对他们说:“用理中汤虽好, 但我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再用一方相辅相成。” “哦?莫不是那四逆汤?”庞敏才挑眉, 稍稍琢磨, “这四逆汤有回阳救逆之效, 能以温中祛寒,确实是大有用处。” 许黟沉着摇头:“他们两人初看为寒证,可病症只要仔细琢磨就能看出带有热证, 属寒热莫辩。” 杨修谨心神微动:“寒热莫辩的话, 只用寒证药方,确实会有弊端存在。” 庞敏才啧了一口气:“若这样,那就不好用四逆汤相辅,而是要用热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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