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第2/3页)
是没裁上一张,今日就被墨时拿亲爹来开刀。 祁明昀掌心的伤口不大,却极为深细,刀尖挑破了筋肉,流成了一片血泊。 他本欲擦涂些药酒,可听到兰芙要见自己,只能先用纱布裹着伤口勉强止血,掌心的锐痛之感蔓延到指尖与手腕,面色却丝毫不显狼狈,眉眼凛冽犀利,阴恻得仿若乌密的云。 底下的人谁也不敢惹他,却见主上那张孤冷凌厉的脸在推开那个女子的房门时破天荒地柔和了几分。 听说她饿了,他即刻又吩咐人重新备了一桌饭菜。 进门时,屋内的狼藉已被收拾干净,地面不染纤尘,饭菜的热气不耐寒意,喧热白雾已在渐渐化散。 可说饿了的人还坐在床榻边紧绞着手指。 “你等我?” 知晓墨时是他的儿子后,祁明昀难得悠然畅意,掌心的疼像是顽皮孩童在张牙舞爪博得人的在意,稚嫩且可笑的把戏,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反而凝眸欣赏起纱布上渗出的血渍。 “你把墨时怎么样了?”兰芙下了榻,质问他。 祁明昀似乎全然没听到她的话,慢条斯理在桌边坐下,挽起衣袖,使掌心的纱布坦露无余,兀自盛了碗奶白的鱼汤,抬眸锁向她:“你不是说饿了,要等我过来陪你用膳?” 兰芙自是注意到了他的伤口,却越发担忧起墨时来,“你把墨时怎么样了?” 祁明昀眉心的舒缓之色乍然不见。 两句逐步沉重的重复话语使他不能再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微屈的指节捏起瓷碗重重落在桌面,汤汁溅在桌布上,留下几丝清淡的油花。 她急着喊他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事? “坐到我身旁来,喝了这碗汤。”他的话语不容置喙,带着冰冷的勒令。 兰芙深知他的脾气,若是硬来,自己则会多吃些苦头。只能提着裙摆步步挪过去,在他对面最远的一张竹凳上坐下。 祁明昀不满她的刻意疏淡,剜了她一眼,头朝自己身旁偏了偏:“我让你坐这,没听清?” 兰芙被他盯着浑身发毛,缓缓走到他身旁坐下,可身子却仍往外偏。 他将碗移到她身前:“喝。” 兰芙促狭地望了一眼,匆匆低下头,捧着碗乖乖照做。 鱼汤虽极其鲜美,她却无心细细品尝,端起碗一饮而尽,将空碗摆到他眼前,示意已经喝完了。 “墨时呢?” “他是我儿子,我能把他怎么样,好吃好喝都送进去了。”祁明昀见她顺自己的意喝完了汤,话音才清淡几分,“你瞧,一见面便送我份大礼。” 兰芙听到墨时无恙才松了口气,他手上渗血的纱布令人触目惊心,她移开视线,任凭鲜红如何晃眼,也不多加过问一句,在腹中暗暗道:依墨时的心性,是真做得出来。 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不知是谁如此有眼见,寻了两根大红烛点上,灯焰火红艳丽,颇像成亲时新房的喜烛。 兰芙白皙滑腻的容颜随细碎光影映在祁明昀眼底,这一刻,他颇为舒心,恍然怔神,似乎回到了当年在枣台村的光景。 一桌三张盘碟,一灯两副碗筷,无旁人来扰,只有他们二人。 五年来,这是他最为惬意的一刻。 少顷,一角鲜红的锦布划开他眼底的静谧与安详,耀武扬威地在眼前晃荡。 “来人,将这些东西通通丢出去烧了。” “住手。”兰芙下意识出声阻止,她不想欠高晏什么,也不想让他误会,这几份东西,她想原封不动地退回去还给他。 短短两个字,却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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