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2页)
“难怪……那你有干净的生活用品吗?” 林伽仪指了指同样脏兮兮的背包:“嗯,包里带了点。” 聊完这些,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林伽仪熬了一整夜,路上又一直在走,早就扛不住了,眼皮子直打架,头靠在车窗上,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暗自掐着胳膊,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不知道这个人禾是什么来头,而且人禾一听就不是真名,必须有戒心。 但是眼皮越来越重,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了……林伽仪摇摇头,试图把混乱的脑子转明白。 “困了就睡会儿吧,我们到下一个服务员休息一下,买点东西,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好……” 半个小时。 就睡半个小时,应该不会有事吧。 林伽仪这么想着,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在车上,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那年在南枫山。 南枫山上红色的不是枫叶,是雪。 不,是血。 她看见山顶上全是被血染红的雪。 她踩在雪上,雪被挤开,血水和雪水掺在一起,染红她的鞋子,染红她的裤腿,染红她的手指。 她在山上漫无目的地走,无法走下山,也不知道要走去哪儿,一直走到太阳落山。 她在山上的一棵树边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躺在地上,脚朝她这头,好像没动静了。 她走上前,发现他是真的没动静了。 他死了,而且他的头不见了。 她想拿出手机报警,却发现身上压根就没有手机。 她蹲下去看那个人,想从那个人的兜里找手机,但只找到一条项链。 一条绿松石项链。 齐鹤连送给她的绿松石项链。 绿松石坠子和链子都被鲜血浸红,在她手里留下斑驳的血迹。 齐鹤连? 她颤抖着手拉开他的冲锋衣外套拉链,拉下毛衣领口,看见了他的胸口有一颗浅红色的小痣。 齐鹤连的胸口也有这么一颗痣。 可是世界这么大,人那么多,痣长在相同的部位很正常,对不对? 她又尝试着把他侧过来,去看他的背。 他的上背部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块小小的胎记,像松树图腾的胎记。 齐鹤连的肩胛骨上也有这么一块胎记。 齐鹤连说,他的父母告诉他,松、鹤经常一起出现,而且鹤象征成功、长寿和新生,所以给他取名为鹤。 她瘫坐在地上,齐鹤连的尸体也倒下,手垂在她的手上,盖住了她手上的绿松石项链。 “伽仪,伽仪,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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