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_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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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3/7页)

    “快来洗个脸,打扮打扮!金大姐可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价可还的啊!”

    龚师傅拉张椅子坐下,胡琴声“咿咿呀呀”地响起。龚师傅看着两人。

    “两位姑娘,你们要唱什么?”

    表演?要上台表演?这一生,连“表演”都没看过,是什么都弄不清楚,怎么表演?而且,连练习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表演?雨凤急得冷汗直冒,脸色发青,说:

    “我快要昏倒了!”

    雨鹃一把握住她的双臂,用力地摇了摇,两眼发光地、有力地说:

    “你听到了吗?有医药费,还有地方住!快打起精神来,我们做得到的!”

    “但是,我们唱什么?《问燕儿》《问云儿》吗?”

    雨鹃想了想,眼睛一亮。

    “有了!你记得爹有一次,把南方的小曲儿教给娘唱,逗得我们全体笑翻了,记得吗?我们还跟着学了一阵,我记得有个曲子叫《对花》!”

    这天晚上,待月楼的生意很好,宾客满堂。

    这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楼上有雅座,楼下是敞开的大厅。大厅前面有个小小的戏台。戏台之外,就是一桌桌的酒席。

    这正是宾客最多的时候,高朋满座,笑语喧哗,觥筹交错,十分热闹。有的人在喝酒,也有一两桌在掷骰子,推牌九。

    珍珠、月娥穿梭在客人中,倒茶倒水,上菜上酒。

    小范是待月楼的跑堂,大约十八九岁,被叫过来又叫过去,忙碌地应付着点菜的客人们。

    金银花穿着艳丽的服装,像花蝴蝶一般周旋在每一桌客人之间。

    台前正中的一桌上,坐着郑老板。这一桌永远为郑老板保留,他来,是他专有,他不来就空着。他是个身材颀长,长得相当体面的中年人,有深邃的眼睛,和让人永远看不透的深沉。这时,他正和他的几个好友在推牌九,赌得热和。

    龚师傅不受注意地走到台上一隅,开始拉琴。

    没有人注意这琴声,客人们自顾自地聊天,喝酒,猜拳,赌钱。

    忽然,从后台响起一声高亢悦耳的歌声,压住了整个大厅的嘈杂。一个女声,清脆嘹亮地唱着:

    “喂……”声音拉得很长,绵绵袅袅,余音不断,绕室回响,“叫一声哥哥喂……叫一声郎喂……”

    所有的客人都愣住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看着台上。

    金银花不禁一怔,这比她预期的效果高太多了,她身不由己,在郑老板的身边坐下,凝神观看。郑老板听到这样的歌声,完全被吸引住了,停止赌钱,眼睛也瞪着台上。他的客人们也都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小范正写菜单,竟然忘了写下去,讶然回头看台上。

    随着歌声,雨鹃出场了。她穿着大古装,扮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手持折扇,顾盼生辉。一面出场,一面唱:

    “叫一声妹妹喂……叫一声姑娘喂……”

    雨凤跟着出场,也是古装扮相,扮成一个娇媚女子。柳腰款摆,莲步轻摇,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半带羞涩半带娇。

    两个姐妹这一男一女的扮相,出色极了,立刻引起满座的惊叹。

    姐妹俩就一人一句地唱了起来:

    “郎对花,妹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丟下了种子……”雨凤唱。

    “发了一裸芽……”雨鹃对台下扫了一眼。

    台下立刻爆出如雷的掌声。

    “什么干子什么叶?”雨凤唱。

    “红干子绿叶……”雨鹃唱。

    “开的是什么花?”雨凤唱。

    “开的是小白花……”雨鹃唱。

    “结的是什么果呀?”雨凤唱。

    “结的是黑色果呀……”雨鹃唱。

    “磨的是什么粉?”雨凤唱。

    “磨出白色的粉!”雨鹃唱。

    “磨出那白的粉呀……”雨凤唱。

    “给我妹妹搽!给我妹妹搽!”雨鹃唱。

    下面是“过门”,雨凤作娇羞不依状,用袖子遮着脸满场跑。雨鹃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满场追雨凤。

    客人们再度响起如雷的掌声,并纷纷站起来叫好。

    郑老板惊讶极了,回头看金银花。

    “你从哪里找来这样一对美人?又唱得这么好!你太有本领了!事先也没告诉我一声,要给我一个意外吗?”

    金银花又惊又喜,不禁眉开眼笑。

    “不瞒你,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大大的意外呢!就是要我打着灯笼,全桐城找,我也不见得会把这一对姐妹给找出来!今天她们会来我这里唱歌,完全是展夜枭的杰作!是他给咱们送了一份礼!”

    “展家?这事怎么跟展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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