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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请客决不请你,免得占去半个台子!”胖子吴端着茶杯,哭笑不得。萧燕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一部分呛进了喉咙里,大咳不止。何慕天等他们笑得差不多了,才又念:    “门外忽闻车又至——”    “我的天哪!”萧燕笑着喊,一面用手帕擦着眼睛。    “主人移坐一旁陪!”    何慕天的诗念完了,大家想想,又止不住要笑。何慕天啜了一口酒,抬起头来,感到一对眸子正在自己的脸上逡巡,他跟踪地望了过去,那对澄清似水的眼光已经悄悄地调开了。他怔住,望着那红滟滟的双颊和嘴唇,望着那醉意流转的眼睛和小小的翘鼻子,心头在强烈地烧灼着,举起酒杯,他一仰而尽,握着酒杯的手竟微微颤抖。    “我提议,”萧燕清脆的声音在响着,“我们来做一个游戏:画心!”    “画什么?”小罗问。    “心!我们每人发一张纸,画一个自己的心,心中想些什么,有什么欲望和念头,都要忠头地画出来。假右有谁画得不忠实,我们公开讨论,抓住了就罚他唱一个歌!”    “好,同意!”小罗叫。    画心,这是当时大家常玩的一种游戏,在一张白纸上,画一个心形,然后把自己心中所想的都写在这颗心里面,可以把一颗心分成好几格,每个格子大小不等,以说明哪一种思想所占的分量最重。这提议获得一致地通过,于是,每人拿了一张纸,开始画了起来。画了一阵之后,萧燕问明每人都画好了,就把纸条收集在一起,一张张地打开来研究,首先打开的是小罗那张。大家都围过去看,看到的是下面的图形:    “喂喂,”萧燕说,“谁看得懂?”    “我看得懂,”小罗说,“当中的小位置属于我自己,剩下的位置都属于‘她’!”    “她?她是谁?”大家都叫了起来。    “她吗?”小罗慢条斯理地说,“只在此屋中,人深不知处!”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男同学们的眼光就笑谑地在几个女孩子脸上转来转去,弄得桌上的女性都红了脸,萧燕瞪了小罗一眼,骂着说:    “缺德带冒烟!这怎么能通过?太调皮了,非罚不可!”    “真的该罚!”王孝城说。    “对,要罚!”一致通过。    小罗被大家推了起来,叫他表演。他站在人群之中,用手抓抓头,四面望望,没有一张脸有妥协的表情。看看实在逃不过,他就皱着眉直抓头,把一头浓发揉得乱七八糟,嘴里哼哼着说:    “我唱一个……唱一个……唱一个……”    “我的天哪,”萧燕喊,“你到底唱一个什么呀?”    “唱一个……”小罗眼睛一翻,忽然一拍手说,“对!唱一个也不知道是河南梆子呢,还是河南坠子呢,还是河东河西河北的什么玩意儿。”    “你唱就唱吧,别解释了!”胖子吴说。    于是,小罗连比带唱地唱了起来:    牵马来到潼关,不知此关何名?    急忙下马来看,只见上面三个大字:    啊哈哈呀,原来是潼关!    他还没唱完,全座都已笑成了一团,倒不是因为唱辞的可笑,而是小罗的比划和表情,一句“啊哈哈呀”,眉毛向上挑,眼睛瞪得圆圆的,那股大发现似的怪样惹得大家笑痛了肚子。萧燕弯着腰,喘着气,拼命喊:    “我的天哪!”    好不容易,大家才笑停了。这才继续看下去,下面一张是胖子吴的:    萧燕一下子红了脸,嘟着嘴说:    “这算什么?”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胖子吴咧了咧嘴,振振有辞地说:    “不是要写实在的吗?我心里只有这个!”    “有你的!胖子!”小罗赞扬地拍拍胖子吴的肩膀,“比我小罗强!”    萧燕狠狠地盯了小罗一眼,脸更红了。    再下面,是特宝的:    “喂,”萧燕不解地问,“蝴蝶梦算是什么呀?”    何慕天很快地扫了梦竹一眼,蹙着眉微微一笑说:    “蝴蝶梦,当然就是蝴蝶梦,我主张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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