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第3/3页)
,没用”,又或是冒出一两句嫌弃她的“手冰死了,别碰我”,但身体却非常诚实,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原地不动,手连象征性地抽一下都没有,甚至在她得寸进尺拉开他的校服外套钻进去时也装看不懂,不主动也不拒绝,任由她紧紧环住自己的腰又蹭又抱,占尽便宜。 没了厚厚的外套,触感和温度都清晰了不少。 程麦整个人缩在他外套里,凛冽寒风被他高大的身形尽数阻隔开来,但她尤不满足,环住他腰的手开始不老实,顺着他卫衣下摆探进去,直到那双冰凉的小手完全贴上少年温暖紧实的背肌,她才舒服地喟叹了声。 “干嘛呢?”他低头,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脸上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正经和冷淡:“公共场合,禁止耍流氓啊。” 但这根本唬不住她。 程麦得寸进尺地在他背上乱摸一通,理直气壮:“反正你外套遮着,别人看不见。” 看不见就不存在,不存在就等于没做。 完美的程麦式逻辑闭环。 说完,程麦从他外套的领口里抬起头,眨巴着眼睛诚实地给他反馈自己的感受:“你好热啊砚砚,好舒服……呜……要是可以一直贴在你身上就好了。” 哪怕从这样自上而下的死亡角度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依旧很帅气。 显然,这张俊脸的主人被她的坦诚取悦到了,唇角扬起了一抹不甚明显的上翘弧度,那一瞬,就像山顶清冷的皑皑冰雪骤然消融。 但这一幕却很短暂,转瞬即逝。 定睛一看时,这人已经恢复了平时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只是心情被哄好了,说出的话都不再像之前那样冷硬,“少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哥高考不会搞砸。就算砸了,机票是我买的,决定是我做的,集训被开除是我自己导致的,不管什么结果都是我自己的责任,知道吗?跟你没关系。”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跟你没关系”这句看似冰冷的,划清界限的话,原来也可以是一句令人心动的情话。 路灯下,无数的浮沉在跳跃。 而站在光里的少年,低垂的发丝是柔软的,眼神是柔软的,连说出的话,都是柔软的。 “所以,不要为没发生的事情分心了?”他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力度很轻,忽然问她:“你还记得高一那次八百米体测吗?” “嗯。” “其实,我想拉着你一起,跑过每一次终点,不只是八百米。” 他深深地看着她,那双眼睛熠熠发亮,里面翻涌的浓烈情绪足以灼伤任何看客:“还有半年,我们一起努力,全力以赴、心无旁骛地跑到终点,好不好?如果你觉得还很遥远,那就像那次一样吧。只看下一步,不去想终点,行不行?” 她喉咙里像被堵住,一个“好”字,滚到唇边好几次才说出口。 他们又一次选择了在人生的紧要关头和对方并肩前行。 池砚从不食言。 这次也是。 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管之后,只看今天。 哪怕周围也有在他被集训队除名后看热闹的目光和嘲笑,但他从不理会分毫,只是坚定、执着地拉着她,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跑。 高考倒计时的日历,从200天,到100天,再到30天,被他们一页页翻过。 东去春来,转眼又到南城漫长而炙热的盛夏。 在这场漫长而未知的路途中,因为她并不是孤军奋战,所以也没有那么难熬。 早自习跑操前,他总会装作无意路过,毫无痕迹地往她手里塞进一块小小的巧克力,怕她低血糖晕倒;第二节 晚自习后,他都会在教室门口的墙边等着,带她一起去操场夜跑放松; 熄灯前的半小时,他总会在电话里争分夺秒给她讲几道当天没解决的数学题,然后再去睡觉,而她也会投桃报李,在周末自习的下午,拉着池砚去学校的小花园,一边吹风一边督促他背诵语文必背篇目和作文素材给她听; 不变的是单调乏味而高强度的学习日程,变化的是成绩单上一次次上涨的分数和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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