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第3/3页)
告诉我原因。你要食言吗池砚?!” 这话就像施了个定身符,他停在原地。 外面依旧阴雨未停,预备铃响过,走廊里传来2班语文课前齐声朗读《赤壁赋》。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 程麦满意了,追过去:“现在,快说!” 说说说,说个屁。 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我不开心是因为你在老师面前否定我俩关系? 这种毫无立场毫无理智的别扭让向来磊落光明的少年实在疲于应付。 他叹了口气,高大的身子罕见心累得有些微佝着,伸手挠了挠耳朵:“行了。小点声。再这么炸嗓子人2班的都要被你吼出来了。” “……别打岔,”她心虚地瞅了眼:“还不是因为你,话不说清楚就跑,像个小媳妇。” “我他妈服了,我什么时候。”他气笑。 “程麦,你是不是觉得真的很了解我?” “?” “你有没有想过,人是会变的。我们,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池砚,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教室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和走廊外磅礴的雨声互相应和。 在这一片嘈杂中,程麦却听到他扶额搭眼发出一声叹息,却不像愁或哀,更多的是无语、释怀。 她愣愣的样子似乎将人逗乐,只见他低头笑了下,而后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不再闪躲,直直地看着她,意有所指: “你只是暂时住我家,不是真上了我家户口本。” “所以,话别说太死,程麦。你又怎么知道,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 说完,也不再看她,长腿一迈,姿态闲适的往尽头的教室去了。 只留下程麦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谁教他的话说一半留一半、装高深这个臭毛病啊? *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程麦百思不得其解,跑去问路夏。 但路夏吃人嘴短,拿了池砚开的空头支票封口费,一方面也怕自己真说了什么影响程麦学习,到时候“父爱如山”的池砚来找她拼命,因此对着程麦的疑惑,只能聊表同情地摸摸她的头,敷衍道:“想知道直接去问他。” “我去问什么?”程麦翻了个白眼:“问他是不是喜欢我、暗示我们有可能?那也太神经病了吧。万一他否认了,我多尴尬。” “瞧瞧,都默认人否认喜欢你是万中之一的概率了,”路夏笑个不停,见她要毛了才恢复正经:“那你呢?徐清时,池砚,你到底喜欢谁?” 喜欢这个命题,是对于像她这样没个定性又最爱瞻前顾后的人来说,难度不亚于函数题。 她也很困扰:“我要是清楚就好了。” “那就……等等呗,等着看看池砚会不会有下一步的表示,”路夏点点她的胸口:“也等等看,你过段时间能不能弄清自己的心。” 说是这么说,可池砚就像忘了那天走廊里说过的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别的举动,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爱贩剑,也一如既往地像被班主任夺舍了,死抓她学习。 哦,现在因为要补测,他还多了个临时身份——教练。 接下来那个星期,她用人仰马翻来形容都不为过,早晚跑步锻炼,期末临近学业任务翻倍,加上元旦表演的排练,程麦快成三班倒地三陪,四处赶场,下巴都瘦得尖了。 但就像一句真理所说的,“忙中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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