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2/3页)
陈瑾笑着去摸虞雪怜的脑袋,说道:“好,穗穗过了十七岁的生辰,果然是长大了。母亲要先带你去小厨房看看,那地方你可是从来没去过,母亲怕你失手给你爹的这点儿家当全烧了。” 虞雪怜吐了吐舌头,笑问道:“母亲,我哪有那么笨” 瞧见女儿有了这般的转变,虞鸿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事出反常,归根到底是要有个原因的。 虞鸿推测不出来究竟是个什么原因,除了袁丞的作风问题,他觉得这中间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等夜里问问夫人再说吧。 …… 更阑人静,兰园挂着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 虞雪怜端坐在书案前,手执毛笔在一卷竹简上标注着什么。 “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 虞雪怜若有所悟地念着这句话。 她从小厨房回来就钻到爹爹书房找出这本《孙子兵法》,埋头苦读了半天,费脑筋不说,有些字她都不知该怎么读。 她把看不懂的圈了起来,等明日去请教爹爹。 她长兄虞牧是个榆木脑袋,现今在军营带兵,是指望不住的。 要查出上辈子陷害爹爹的贼人,她必须掌握一些用人的手段和伎俩,仅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行不通的。 敌在暗处,她需得主动引蛇出洞。 爹爹上辈子在朝廷的好友不少,镇国将军府在金陵城也是威严的象征。 可官场哪有真正的朋友虞家满门被抄斩,只有跟爹爹有过生死交情的将军维护爹爹的名声。 虞雪怜细细斟酌着,脑海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影——清癯玉立,冷傲得像座冰窖,里面冻着数也数不清的冰块。 内阁首辅陆隽,是当年负责审理爹爹谋逆一案的官员。 此人家境贫寒,少时籍籍无名。他是何年进的朝廷,虞雪怜便不清楚了。 陆隽初入朝廷做的是礼部司务,因其过于出色,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不受同僚待见,受挤兑是常有的事。 但这不影响陆隽的官路越走越高,越走越顺,个中细节,虞雪怜是在教坊司的那一年听说的。 他们说陆隽能进内阁,耍了不少心机,当了杨阁老的学生,和司礼监掌印冯璞玉攀上了关系。 那几年又恰好有死得不明不白的年轻官员,又恰好跟陆隽有利益冲突,这凶手的罪名自然指向了他。 毛笔的墨水滴落在竹简,虞雪怜收回思绪,把毛笔搁到砚台上。 陆隽在官僚的口中是品行不端,他们说陆隽当了官也掩盖不了身上的穷酸刻薄,为了爬到内阁首辅,不惜杀死无辜的人,谋害提拔自己的老师。 内阁首辅靠着卑劣行径居于高位,说来真是可气可恨,奈何人家的确有本事,圣上看重他,甚至想把公主许配给他。 虞雪怜在教司坊见过陆隽一面,他似乎不爱说话,但目光永远像寒潭里的水,平静无波澜。 那时她也觉得流言所说是真,陆隽从不正眼瞧旁人,傲慢阴险。加之陆隽联合冯璞玉弹劾过爹爹,甚至要毁灭虞氏后代的官途。 虞雪怜以为陆隽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后来温昭告诉她,陆首辅才不是奸佞之臣,他比那群卑劣的王侯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说陆首辅不是不爱说话,主要是他铁口直舌,总是不经意戳中旁人的痛处,所以就不受待见了。 在虞雪怜魂魄游荡的那些年,陆隽权势极盛,冯璞玉很是忌惮,两人撕破友好的面具,明争暗斗的。 陆隽查出与东厂有关的上百桩人命案子,写了弹劾冯璞玉的奏疏,景元帝下旨赐死大半的锦衣卫,但冯璞玉的司礼监掌印是保住了,自此再没有官宦敢跟陆隽作对。 南郢之所以能够风平浪静,这大半的功劳要算在陆隽头上。否则那些亲王不会在陆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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