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1/2页)
他说到最后,语气确凿。 “你认识你嘴里的这些‘别人’吗?” 谢松亭摇头。 “他们中有任何一个报警之后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谢松亭又摇头,这次迟缓了很多。 “我就进过一次派出所,很快就出来了,还不是因为报警,是因为我……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毕京歌问,“高中吗?” “嗯。”谢松亭说,“我每次和你说这些都很不舒服,就像……” 他住口,看向毕京歌。 毕京歌鼓励道:“我很好奇你的形容。” 谢松亭又在她眼里看到第一次见面时的软体长条。 他想了想,觉得那应该是求知欲、或者某种想要知道原由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眼睛里就具象成了这种物体。 “就像我在慢慢往外吐自己变质的器官,而你接住了,还给它们找地方冷藏,准备切开看看为什么变质……” “如果是顾虑我会不会受到影响,那我建议你多说一些。” 毕京歌说:“我不会看到这些就觉得退缩或者害怕,相反,你多说一些方便我了解的更多,更方便我们对症下药,找到适合你的方法。我们相处这么久,你当然知道我的态度。” “嗯。” “而且我私心希望你多说一些,”毕京歌说,“你太安静了,我想你变得多话。” “为什么?” “你闭口不言,没有人会记得你正在经历痛苦,不说出来的痛苦可能会麻木,但也可能会更痛苦。” “但……”谢松亭有些迟疑,“但没人在意,没必要说,说出来又不能改变什么。” “现在不是有人在意了吗?”毕京歌说,“除了我,你的猫,还有现在的你自己。” “而且不要觉得改变不了什么,说出来就是改变,你是活着的、流动的。以前的你定格了,现在的你还在走,你得知道你追求的是当下的流动。 “说出来不是为了批判,也不是为了埋怨。 “说出来只是为了说出来,就像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你这话就像……”谢松亭想了想,“就像小时候我邻居家小孩指着水沟问我,敢不敢跳沟里,引诱我又激我。” 毕京歌也不在意他奇特的比喻了,问。 “那你跳吗?” 谢松亭和她沉静的双眼对视。 她四五十岁的年龄,眼睛却通透如镜,不像这个年龄的人能拥有的。 谢松亭透过她的双眼,仿佛看到幼时自家后山葱茏的树,以及背后一片望不到头的山峦。 “跳。” 谢松亭那个寒假回学校之后,被席必思发现了手上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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