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第2/2页)
这么长的话!” 乌鸦听说,比孩子还震惊:我?这么酷? 他灌了口凉水压惊,随后意识到自己崩人设了,幸好只有个学龄前儿童听见。 他开始胡言乱语:“唉,是啊,我真的不喜欢说话,但是现在头好晕,胀气……看出我头比平时大了两圈吗?对吧,所以要通过嘴把里面的气排出来。” 以小胖墩那幼儿园在读的文化水平,果然分不清肠子和脑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乌鸦装模作样地按太阳穴:“病到脑子了,我要变傻了……” 胖墩:“你本来就是傻子呀!” 乌鸦:“……” 好孩子,嘴真甜。 胖墩观察了他一会儿,紧张起来:“乌鸦哥,你不会摔倒的时候撞坏头,不傻了吧?” 乌鸦也紧张了:“怎么,你们……咱们这当傻子很有前途吗?” “对啊,你不傻怎么能卖那么高价!”胖墩发愁,“客人定金都交了,过几天结完尾款就要把你带走了,要是买回去发现你又不傻了,这可怎么办?” 乌鸦再一次被孩子话里的信息量震惊:这里头还有买卖人口的事?! 可是一个臭烘烘、脑子还不好使的老爷们儿,卖点是啥?肾? 乌鸦问:“昂贵的我卖多少钱?哪的冤……客人给的定金?”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客人,但主人说,”小胖墩翘起兰花指,吊起嗓子,拿腔拿调地学道,“我们乌鸦是罕见的黑毛黑眼,看他的个子多么大,脸版多么正,还是个安静乖巧的傻子,品相再好也没有了。要是在地面上,他能值一辆车钱,低于三万块我们不谈的。” 乌鸦叹为观止:“威武!” 胖墩严肃地叮嘱:“所以你不能生病,不能死哦。” “我尽量,”乌鸦眨眨眼,故意放轻声音,自言自语似的,“可是真奇怪,好好的,我怎么会生病呢?” 胖墩立刻手舞足蹈,连比划再解说,乌鸦从孩子颠三倒四的描述中提炼出了大概场景——他头一天就不对劲,半夜开始吐,吃什么吐什么,今天一站起来,忽然就仰面厥了过去,头晕可能就是碰瓷大地时候磕的。 前半段有点像食物中毒,后半段就有点诡异了,听说过摔寸劲儿一下摔死的,没听说过什么姿势能把脑子一键格式化。 胖墩:“主人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让你先在医院住着观察几天。” 乌鸦:“……” 他看了看歪脖子水龙头,又看了看斑驳矮小的墙,缓缓抽了口气,鼻子里涌进了一股新鲜的下水道味。 “这里是医院?” 不是集中营? 胖墩:“对呀!” 乌鸦忍着目眩,靠墙缓了半天,等攒够力气,他就抬脚往小屋门口走去。 “好家伙,”他站在门口环顾周遭,心想,“还不如集中营。” 原来“天黑”不是因为夜晚,这里就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空间,难怪到处都是下水道味。 小屋门没锁,大概是因为没必要。这里被监狱似的大高墙包围着,门口只有一条窄道,大约二三十米长,两头都锁着。小屋墙上有几排油漆刷的鬼画符,疑似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好消息,除了智障,他可能还是文盲。 目光越不过高墙,乌鸦不知道墙外有什么,凝神就听见车声、音乐声和叫骂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絮絮的,和地下城的灯光一样晦暗模糊。 什么病人会被囚禁起来?精神病? 小胖墩跟过来拽了拽他:“乌鸦,你不要乱走了,还是快回去躺着吧。嬷嬷去找主人了,马上就回来。” 乌鸦凝视着眼前的高墙,轻声问:“主人是什么人?” “主人是查尔斯先生,查尔斯先生是伟大的哈波克拉特斯人!” 乌鸦:“……” 哈……哈什么? 哈利波特斯拉? “那嬷嬷呢?嬷嬷又是什么人?” “人?”胖墩疑惑地一歪头,“嬷嬷不是人,是浆果。” 乌鸦一脑门问号:这又是哪门子黑话? 胖墩看了看他,老气横秋地点点头:“看来你真是头胀才话多的,不是不傻了,那我就放心了。” 乌鸦:“……” 谢谢你哦。 “你是不是总看到嬷嬷和主人在一起,就以为她也是人呀?”靠谱的小朋友就掰开揉碎地给大傻子讲,“不是的哦,其实嬷嬷跟我们一样,都是浆果,但是她比较厉害,她是种母,管着我们,我们都是她生的!” 乌鸦:“你是说,她是你妈妈?” “什么呀,不是‘马’,她是嬷嬷,嬷——嬷。” 乌鸦微微一挑眉。 在他们说的语言里,肯定有“妈”这个词,不然他不会在想表达“母亲”的时候脱口而出。但小孩好像不明白“生了我的女性”就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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