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战神 (第2/6页)
《贺胜令》中混入了陕北民歌的调子,悲怆又狂喜。他们也不甘示弱,亮出了绝活——鼓手腾空连翻三筋斗,红绸缠腰如血浪,落地时齐唱:“鸦角山高哟——将军的马蹄碎胡霜!”唱的声嘶力竭、喉咙淌血,悲壮动人。忽有一人甩出九节鞭,鞭梢击鼓,声似霹雳。 两队的斗鼓到了最高潮,威风队突将鼓槌换作铁槌,砸鼓如破阵,金铁交鸣;安塞队则以胸口抵鼓,将心跳与鼓声共鸣混入节奏,震得席间酒盏微颤。 最后两队一起喊出“胜!胜!胜!”,斗鼓结束。 众人齐声鼓掌响应,壮怀激烈,赞叹不已,眼见得还有几人流下泪来。 接下来,李汝松将军一行三十人,包括核心将领十人,功勋士卒十五人,文职及幕僚五人,由陆沉和其他下人引领,分坐在了四桌。主桌上,就是张公公与李汝松、李汝柏、李汝梅一门三杰三兄弟,以及四位幕僚及功勋老兵,陆沉站在张公公身后伺候。 众人坐定之后,张公公先是一番致辞,说的也是情真意切、慷慨激昂。言毕,便有两名赤膊的壮汉躬身捧出一方朱漆金框匾额,上覆明黄绸缎。 厅内烛火忽暗,唯匾上“战神”二字赤红如血,仿佛是用辽东铁骑阵亡将士的鲜血所书,乃是张公公亲笔题词! 张公公指着匾说道:“李将军此战——雪夜破虏,三千铁骑摧胡帐;生擒汗王,鸦角山前鬼神惊!咱家奉陛下口谕,特书此匾。。。字里掺了辽东儿郎的血衣灰。。。要叫天下人知道,盖世战神,是白骨堆出来的名号!” 满座武将皆霍然起身,举起各人面前酒盏一饮而尽——里面盛的是辽东高粱酒,酒液赤红如血,杯底沉一粒胡椒,饮之如吞火炭,名为“怒发冲冠烈火烧春酒”。 李汝松喝了烈酒,将酒盏狠狠砸在地上,单膝跪地接那金匾,脸上青筋暴起,似在压抑泪意,继而长笑:“张公公,这匾末将收了——来日必再填上几个鞑子的头,把‘神’字改成‘魔’字!” 众人皆鼓掌叫好,余音不绝。 这时,身穿鞑靼衣饰的男女侍者均以跪礼献上新酒——“潇潇雨歇·冰镇西凤”,乃是玉城家的第一锅秘制的加料西凤酒,以井水镇透,杯壁凝露如雨。喝一口,极为清冽冰凉,且又有松竹清香,直接凉到了肚子里,大大缓解了刚才高粱酒的火辣,末尾又有几分回甘。 张公公抿了一口,咦了一声,望向了身后的陆沉。陆沉低头呵呵一笑,说这是玉城家秘制的西凤酒,具体加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知。张公公也就微微一笑,骂了句小猴崽子。。。 接下来陆沉又为主桌的贵宾们介绍四道凉菜,分别是: “三十功名”·金甲玉脍——鲥鱼脍,鱼鳞不刮,油炸至金黄酥脆,仿佛是黄金锁子甲一般,鱼身下垫了辽东冻梨片,酸甜解腻。 “八千里路”·塞外风烟——烤骆驼峰,撒孜然,配葱段面饼。 “壮志饥餐胡虏肉”——风干羊肉手撕成丝,拌野葱、茱萸酱、陈醋,酸辣冲鼻,暗含铁骑千里奔袭的狠劲。 “踏破贺兰山缺”——水晶羊蹄冻,切片如琥珀,蘸料包括蒜泥、韭菜花、腐乳,盛在迷你铜盔中。 李汝松吃了两片羊蹄冻,说道幼时随父戍边,最馋辽东军营的羊蹄冻,曾说:“嚼羊筋如嚼虏筋!”今日再吃,已是恍如隔世! 众人吃了几口凉菜,便敬了第一轮酒,陆沉瞅准时机,便引出了特为今日宴席新编的歌舞——满江红。 只见八名健壮鼓手赤膊而立,背纹“精忠报国”四字,另有八名壮汉赤膊而单膝跪地,以刀鞘敲击包铁盾牌打出节奏,声如雷震。再无多一样乐器伴奏,随着铿锵的击打,十六人以纯人声唱出满江红,粗犷豪放。 随着歌声,一浑身鲜血和疤痕的勇士翻身上台,手持断刃,独舞了一段戍边刀法。唱至“仰天长啸”时,有人从台下丢出一个酒坛,那勇士对准一劈,高粱烈酒泼溅如血。 唱至“三十功名尘与土”的时候,李汝松站起身来,也随着击案而歌,众将亦是一同起身应和,区区三十人竟吼出了三百人的气势,恨不能将整个屋顶掀翻。仿佛这一夜,满江红不是词牌——而是战鼓!是刀鸣!是辽东铁骑的喉骨里哽了三十年的血! 一曲歌罢,在座所有人无不热泪盈眶、心绪起伏。 李汝松唱罢坐下,与张公公抱了抱拳:“失礼失礼!让张公公见笑了!” 张公公也擦了擦脸颊的清泪,轻语:“此曲不是唱给活人听的。。。而是唱给鸦角山的雪里埋着的兄弟们!” 说着又举起了酒杯,所有人均起立,满饮此杯以慰死去的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心情稍微平复,陆沉开始介绍第一道热菜——汤锅涮羊肉!陆沉特意示范了一下吃法——那清澈如水的底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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