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爱一只臭老鼠,但纯真的公主会  (第3/3页)
也说明了这点。    他可以看轻依靠祖辈的余荫,还是只能坠在他身后的那些人。    但面对柳元真时,时渊总会拉扯着自己,他想要守在公主的楼下,却也自卑着自己不过是一只低劣讨巧的老鼠。    他改换了光鲜的人皮,接受着阳炎的洗礼,在想要亲吻公主指尖的时刻,依然害怕弄脏那只素净的手。    时渊瞧着那弯冷白的指头,柳元真会胡思乱想么?    如果会,那么这样会更让他难堪。    即使听了他的出身,柳父柳母再不准时渊肖想柳元真,那样也好。    现在该做的也都已经做了。    时渊抬眼,他说:“我小时候住在乱民街,是几年前基因突变跃迁才进入帝都的。”    “如果你们在意,也可以……”他喉结滚动着,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太难,好似在心上剜肉,硬生生将爆裂的幸福感割裂而出。    柳元真推着轮椅出来,他喘着气,身体实在孱弱。    时渊忍不住站起来,他立马来到对方的身边。    那双柔软的杏眼湿漉漉的,自上而下望着时渊,揉出带着水光的笑意。    时渊的喉咙都烧着了。    病气也不会消减柳元真的娇艳,他轻轻扇动眼睫,像极了纯白花瓣上的黑蝶尾。    柳元真轻咬着唇,脸上升起并非病气的异红,他的手指绞着裙子,也有点紧张。    时渊的公主羞赧地红着脸,又抑制不住自己的眼眶掉出两滴泪,啪嗒一下落在素白的手背上。    他轻悄地说:“我不在意的。”    *    时渊比任何人都想要结婚。    他才将柳元真抱着送进了自己的,不对,是柳元真的车。    那股永远萦绕在心上的香气叫他难以喘息。    他的公主如此娇弱柔软,时渊把人从轮椅上抱下来的时候,恍惚以为自己力道随时会弄伤柳元真。    他绞过敌人肌肉虬结的手臂,击穿过带盔甲的胸膛。    怀中香甜又娇软的身体令人仓皇无措。    这样重大的日子柳元真自然穿了一件格外漂亮的衣裙,无力的脚尖晃动时,带着洁白蕾丝的裙面还会皱在时渊的臂弯。    它们层层叠叠,尽数扑散进他的胸膛,说明内里的皮肤无比滑腻。    他从不敢想这些。    但是今天柳元真要成为时渊的妻子了,他们已经在准备前往民政局的路上。    他应该可以……    时渊叠好柳元真的轮椅放进后备箱。    时渊坐进后排,与勉力端坐的柳元真有一人之隔,仿若什么约定俗成的空隙。    车子启动了,路过城区的减速带时将柳元真带偏了些,他连忙撑着坐垫,触到了时渊的腿。    乌色的睫毛还在轻颤。    柳元真说不介意的勇气被冲淡了,他很紧张。    尽管未来的丈夫挑不出任何毛病,说到底还是个陌生人,而马上他们就要去领证结婚了。    时渊将他扶坐好,有着无比舒适的分寸感,与优秀的护工无异。    漂亮纯真的公主对待婚姻的想象也如此梦幻,若非落难,他本应该选出心仪的对象结婚。    而不是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    “对不起,我还没有爱上你……”柳元真觉得很抱歉,又发现这样说不太对。    对一个爱慕自己的人说如此的话,只要细想便能领会到其中的伤人。    时渊还没有如何,他先一步感觉到难受。    柳元真一脸歉意,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不太熟悉。”    时渊转过头,那张只能算得上耐看的脸从惯有的冷厉中溢出热烫的神情。    “不,真……真真永远都不需要说对不起。”他万分努力摆正出表情,连说不的时候都没有半点不赞同与强硬。    这迷人的称呼灼烫着时渊的心脏,冲昏了大脑,连带着舌头也失序。    其实柳元真早就给过了。    那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爱意,并非爱情。    不过只有时渊还记得。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爱一只臭老鼠,但纯真的公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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