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吾爱隔山海  (第2/2页)
,个个对其百般指责,    结果新帝冷眼看着那些指责他父亲的人说,    【林太傅赤胆忠心,可歌可泣!倘若前朝多几位像他这样为国为民的人,太子如何会死?这皇位又如何轮得到我坐?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说着为苍生请命的人,有多少欺世盗名之辈?真当孤看不出来吗?就凭你们,也配论他人是非?你们哪里抵得上林太傅一半忠骨!】    新帝即位第一天,将那些人尸位素餐之流骂的狗血淋头,因为这事后世传到民间不少谈资,可谓大快人心!后来林太傅被厚葬,新帝不仅没有因为林太傅的行为牵累林子笙,还承诺他,只要他为他做事,便保他一生无忧。    仁义之君,往往最得人心;可若是本就性情寡淡之人突然有了牵挂,那绝不是一件好事。    萧祈月的身份和地位,已经无人可以取代,动一步,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萧祈月是君,他是臣,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便要以天下人为先。    这是使命,更是责任。    二人之间沉默良久,萧祈月忽道,    “明日...”    “明日回去。”    林子笙低下头,听着月帝冷淡的嗓音里冲杂的厌恶之情,心底也是一阵复杂。    他知道这位陛下早有卸任之心,可而今储君未定,万事不明,暗中黑手蠢蠢欲动,他们又何尝能独善其身呢。    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动静, 林子笙回头去看,就见司澜立在门口,他坦然处之,也不问司澜何时来的,听到了多少,他只向司澜点了个头,然后向萧祈月告辞。    等林子笙走后,司澜才拎着食盒走到萧祈月身边,身形笔挺的青年垂着眼,只能看出面容平静,却看不见他眼底情绪。    还能看见他眼底的光吗?萧祈月的心底突然涌起这样的疑问,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不会,他的光已经被你自己亲手掐灭呢。】    萧祈月开心吗?他不开心。    等萧祈月跟着司澜回到室内时,司澜一边摆着食碟一边说,    “蓝昕这两日有事,这两日...今晚我会守着您。”    司澜本想说这两日他会守着先生,话到嘴边猛然响起自己刚才走进院子时听到先生说的话,他赶紧反应过来改了口,    而司澜改口的样子落到萧祈月的眼中..    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样,突然感到一阵钝痛。他知道司澜在想什么,司澜是怕,再也见不到他。    萧祈月知道司澜是什么时候来的,也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可他也知道司澜听到的意思跟他的意思不一样。    司澜只知道他要走了,却不知道他们并不会就此断掉所有联系。    萧祈月没有落座,他身行清瘦,站在身高腿长的司澜面前,仍然显得无比清贵,但萧祈月看不到自己,他只看得到司澜的挣扎。    司澜见他不落座,便道,    “是今日的膳食不合口吗?我让厨房给您重做?”    司澜说着就要收食碟,萧祈月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侧眉望着司澜,眸色极深,    “陪我喝一杯?”    酒很快摆上,二人围在桌前,司澜态度果断的给二人倒了一大碗,萧祈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司澜就举着碗看着先生道,    “多谢先生一直以来对我的指点和恩情!我司澜今生没齿难忘!”    萧祈月看着司澜说完话,举碗便饮,一口饮下,一滴不剩。    萧祈月见了,抬手拿起自己跟前盛着酒的碗,结果手还没把碗端起来,就被司澜半途截走了,司澜笑着,青年清俊的眉目间总算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说,    “先生伤口还未愈合,不宜饮酒,这碗我替您喝了。”    司澜替萧祈月喝了一碗,紧接着又喝了好几碗,喝到后来,俨然成了他独自一人的盛宴,    只是这场盛宴迎来的不是庆祝,而是告别。    司澜清楚,今日一过,他心里的那些念头便只能深埋心底,或许从此以后,便是永不见天日。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会不会忘记他,但他清楚,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他喜欢过这样一个人。    即使,吾爱隔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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